本文系真实案件改写,所用人名皆为化名,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,部分图片非案件真实画像,仅用于叙事呈现,请知悉。声明:作者专属原创文章,无授权转载搬运行为一律追究到底!
城市像一头钢铁巨兽,在晨曦中缓缓苏醒。
阳光尚未完全驱散地平线的薄雾,林强已经背着他沉甸甸的工具包,走向了今天的工作地点——“御景苑”,一栋新建成的超高层豪华公寓。
他是一名“蜘蛛人”,或者用更通俗的话说,高空外墙清洁工。
这份工作危险、辛苦,但薪水也相对可观,对于要养家糊口的林强来说,是目前最好的选择。
他今年三十有五,皮肤黝黑,手上布满了厚厚的茧子。
妻子体弱,孩子尚小,家里的重担几乎全压在他一个人肩上。
每次在高空中悬挂作业,他都会下意识地摸摸胸口口袋里那张泛黄的全家福,那是他的力量源泉,也是他必须万无一失的理由。
今天他要清洗的是B座20层以上的外墙玻璃。
穿戴好安全设备,主绳、副绳、安全带、坐板、U型扣、伸缩杆、水桶、刮水器……每一个环节他都仔仔细服地检查了一遍又一遍,直到确认无误。
对他而言,这些冰冷的金属和尼龙绳索,就是他生命的保障。
“强哥,都检查好了?”地面上,年轻的助手小李抬头喊道。
小李负责在地面的警戒以及一些辅助工作。
“好了!准备放绳!”林强回应了一声,深吸一口气,熟练地将绳索固定在楼顶的承重锚点上,然后,他像一只敏捷的壁虎,身体一荡,离开了坚实的楼顶,悬挂在了数十米的高空。
脚下是车水马龙,头顶是蓝天白云。
刚开始工作时,这种高度会让他头晕目眩,但几年下来,他早已习惯了与摩天大楼和风对话。
他有条不紊地工作着,水刮过玻璃,带走污渍,露出城市清晰的倒影。
阳光洒在他身上,汗水很快浸湿了工作服。
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,心情还算轻松。
今天的天气不错,无风,是个适合高空作业的好日子。
当林强工作到23楼的时候,他并没有注意到,在2305室的落地窗后面,有一双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。
那是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男孩,名叫小勇。
小勇的父母都是成功的商人,家境优渥,但平时忙于生意,很少有时间陪伴他。
偌大的豪宅里,除了保姆,大部分时间都只有小勇一个人。
他性格有些内向,又带着点被宠溺出来的骄纵和任性。
此刻,他正百无聊赖地趴在窗边,看着窗外那个吊在半空中的人,觉得有些新奇。
他看到那个人像蜘蛛一样在墙壁上缓缓移动,身后拖着长长的绳子。
绳子?小勇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光。
他最近在看一部动画片,里面的反派角色就喜欢用剪刀剪断英雄的绳索,让英雄从高处掉下来。
他觉得那个画面既刺激又好玩。
一个念头,如同毒草般在他幼小的心中萌发,并且迅速滋长。
他想看看,如果把外面那个“蜘蛛人”的绳子弄断,会发生什么?
他会不会像动画片里那样掉下去?
他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四周,保姆正在厨房忙碌。
机会来了。
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阳台,阳台是开放式的,只有一米多高的玻璃护栏。
他探头出去,正好可以看到林强系在上方楼层固定点,然后垂落下来的安全绳,其中一根离他的阳台边缘非常近,几乎触手可及。
他的心脏怦怦直跳,既紧张又兴奋。
他知道这样做不对,老师和父母都说过不能搞恶作剧,特别是危险的恶作剧。
但那种想要尝试一下的冲动,像一只小手,不断地挠着他的心。
他想,也许只是轻轻割一下,绳子不会那么容易断的,或者,那个人身上肯定还有别的绳子。
他跑回自己的房间,从文具盒里翻出了一把手工用的小剪刀。
剪刀并不锋利,但对付尼龙绳,多用点力气,反复几次,还是能造成破坏的。
林强刚刚清洁完一块巨大的玻璃,准备下降到下一个作业点。
他调整了一下坐板,哼着歌,心情因为工作的顺利而有些愉悦。
今天能早点收工的话,可以去市场买条鱼,给老婆孩子改善一下伙食。
就在这时,他忽然感觉到主安全绳传来一阵异样的抖动,非常轻微,但对于经验丰富的他来说,这足以引起警觉。
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,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。
也许是风?
但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,今天几乎没有风。
他继续下降了约半米,突然,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攫住了他!
他感到主绳的张力似乎有些松弛,紧接着,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“咔嚓”、“咔嚓”的细微声音,伴随着绳股纤维断裂的触感,从上方隐约传来!
林强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起来!
他猛地抬头,视线穿过层层玻璃,模糊地看到在斜上方的23楼阳台边缘,一个小小的身影似乎拿着什么东西,正对着他的主安全绳!
“住手!!”林强声嘶力竭地吼了出来,声音因恐惧而变了调。
但一切都太迟了。
那“咔嚓”声越来越密集,突然,林强感到身下一坠!
主安全绳的拉力骤然消失!
“啊——!”
失重感如同无形的巨手将他狠狠地向下拉扯。
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了他。
他的大脑一片空白,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本能。
电光火石之间,他拼命抓住了身旁的副安全绳!
副绳猛地绷紧,巨大的冲击力勒得他腋下和胯部一阵剧痛,几乎要将他的骨头勒断。
但他死死地抓着,指甲因为过度用力而嵌入了绳索的纤维之中。
身体在半空中剧烈地晃荡了几下,像一个失控的钟摆,撞在冰冷的玻璃幕墙上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闷响。
林强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了位,眼前金星乱冒。
但他不敢松手,他知道,一旦松手,下面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“救命!救命啊!”他用尽全身力气呼喊,声音嘶哑。
幸运的是,副绳足够坚固,也幸运的是,刚才他下意识抓住了。
他悬在半空中,惊魂未定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冷汗像小溪一样从额头流下,浸湿了眼睛。
他抬头望去,只见23楼阳台那个小小的身影似乎被他的吼声吓到了,一闪就不见了。
刚才那千钧一发的时刻,他离死神只有一线之隔。
地面的小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,先是听到林强那声惊恐的呼喊,然后看到绳索异常的晃动。
他立刻意识到出事了,一边用对讲机拼命呼叫林强,一边拨打了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,同时通知了物业管理处。
很快,物业的保安人员和几名工作人员赶到了现场。
他们仰头望着悬在23楼外墙的林强,也是手足无措。
这种超高层救援,他们缺乏专业的设备和经验。
几分钟后,消防队的救援人员呼啸而至。
他们迅速评估了现场情况,决定从24楼楼顶重新固定绳索,然后派一名救援经验丰富的消防员缒绳下降,接近林强,再将他安全地带回地面或附近的窗口。
救援过程虽然紧张,但还算顺利。
当林强双脚重新踏上坚实的地面时,他腿一软,几乎瘫倒在地。
他的脸色苍白如纸,嘴唇不住地颤抖,身上的工作服有好几处在刚才的撞击中被刮破,手臂和腿上也有多处擦伤。
“强哥,你怎么样?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”小李扶住他,焦急地问道。
林强深吸几口气,稍微平复了一下剧烈跳动的心脏,颤声道:“是……是23楼,有个孩子……他用剪刀……剪我的绳子!”
此言一出,在场的人一片哗然。
剪断高空作业人员的安全绳,这简直是蓄意谋杀!
警察也很快赶到,简单询问了情况后,立即兵分两路,一路勘察现场,收集被剪断的绳索等物证;另一路则在物业人员的带领下,前往2305室调查。
2305室的门被敲响时,开门的是一位打扮时髦,但神色有些不耐烦的中年妇女,她是小勇的母亲,张太太。
“你们是谁?有什么事?”张太太警惕地打量着门口的警察和物业人员。
当警察说明来意,并提到她儿子小勇可能剪断了高空作业人员的安全绳,险些造成人命时,张太太的脸色瞬间变了。
但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担忧或歉意,反而立刻尖声反驳道:“不可能!我们家小勇那么乖,怎么可能做这种事!你们是不是搞错了?肯定是那个工人自己操作不当,想讹钱吧!”
“太太,我们有目击者,而且作业人员也指认了是这个单位的孩子。”
一名老成持重的警察,刘队长,沉声说道,“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,这件事情性质非常严重,如果不是作业人员反应迅速,并且有副安全绳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“目击者?谁看到了?我们家小勇才十岁!他懂什么?”
张太太双手抱胸,一副拒不配合的样子,“再说了,你们的绳子就那么容易被小孩子剪断吗?质量也太差了吧!说不定是你们自己设备老化,想找个替罪羊!”
就在这时,小勇从房间里探出头来,怯生生地看着客厅里的众人。
他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把小剪刀。
“小勇,你过来!”张太太一把将儿子拉到身后,厉声道:“警察叔叔问你话,你是不是没碰过外面那个叔叔的绳子?”她一边说,一边隐蔽地对小勇使了个眼色。
小勇似乎有些害怕,他看了一眼母亲,又看了一眼表情严肃的警察,小声嗫嚅道:“我……我没有……”
“看吧!我就说不是我们家孩子干的!”张太太立刻得意起来,“你们别想冤枉好人!我们家是有头有脸的人,不是你们能随便欺负的!”
随后赶来的小勇父亲张先生,也是一副蛮横不讲理的态度。
他先是大声斥责物业管理不到位,让闲杂人等可以随便接近他家阳台,然后又指责林强和他的公司安全措施不足,最后更是扬言要投诉这些“无理取闹”的警察。
林强被带到2305室门外时,听着里面传出的争吵和推诿,气得浑身发抖。
他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,险些丧命,而肇事孩子的父母,竟然是这样一副嘴脸!
不仅没有丝毫歉意,反而倒打一耙。
他胸口堵着一股巨大的愤怒和委屈,几乎要爆炸开来。
“你们……你们还有没有良心!”林强忍不住冲着屋内吼道,“那是一条人命啊!如果我掉下去了,我的老婆孩子怎么办?你们为人父母,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吗?”
“你吼什么吼?吓到我儿子了你赔得起吗?”张太太更加尖锐地反驳,“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演戏想讹诈我们?我看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?一点事都没有,大惊小怪!”
面对这样油盐不进的父母,警察也感到非常棘手。
虽然种种迹象表明小勇就是肇事者,但孩子毕竟年幼,而且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亡,加上其父母极力否认和阻挠,调查一度陷入僵局。
物业也表示,那个位置没有监控摄像头。
最后,在警察的强力坚持下,那把小剪刀作为可能的物证被带走了。
但张家父母依旧态度强硬,拒不承认孩子的过错,也拒绝向林强道歉或赔偿。
林强身心俱疲,在小李的搀扶下,先去医院做了检查。
检查结果是软组织多处挫伤,以及急性应激障碍,需要休养。
这件事,就这么在一片争执和不快中,暂时告一段落。
林强虽然愤懑,但也无可奈何,只能寄希望于警方的进一步调查能还他一个公道。
第二天,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打破了清晨的宁静。
御景苑B座2305室的业主张先生和张太太,在早上发现他们的儿子小勇,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。
消息一出,犹如一颗重磅炸弹,在整个小区乃至全市都引起了轩然大波。
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,昨天还活蹦乱跳,今天却离奇死亡。
而且,这个孩子,正是昨天那起“蜘蛛人安全绳被割”事件的焦点人物。
警方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,市刑侦支队的精锐力量也迅速介入调查。
小勇的死状有些奇特。
他躺在自己的床上,像是睡着了,但脸色青紫,嘴唇发黑,颈部有不明显的勒痕。
房间内部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,门窗完好,初步判断,不像是外部暴力闯入。
张先生和张太太悲痛欲绝,哭得死去活来。
他们昨天还在为儿子的“小过失”据理力争,今天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。
巨大的悲痛中,他们几乎是立刻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了林强。
“一定是他!一定是他干的!他昨天就威胁我们,说要报复!”
张太太情绪激动地对负责案件的刘队长哭喊道,“警察同志,你们一定要抓住那个杀人凶手!还我儿子一个公道!”
张先生也咬牙切齿地说:“我们昨天就说他心怀不轨,想讹钱,现在看来,他是恼羞成怒,报复杀人!这种人渣,一定要枪毙!”
刘队长眉头紧锁。
小勇的死,无疑让整个事件变得更加复杂和扑朔迷离。
林强确实有作案的动机。
昨天他险些丧命,又受到了孩子父母的言语羞辱和推诿,心中积怨是肯定的。
如果他一时冲动,进行报复,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。
“立刻传唤林强。”刘队长下令。
林强接到警方的传唤时,正在家里休养。
听到小勇的死讯,他整个人都懵了。
他确实对小勇的父母恨之入骨,也对那个熊孩子感到后怕和愤怒,但他从未想过要一个孩子的性命。
“警察同志,这……这不是我干的!我承认我昨天很生气,但杀人……我怎么可能杀一个孩子!”林强在审讯室里,情绪有些激动地辩解道。
“你昨天离开2305室后,到今天早上案发前,都做了些什么?有什么人可以证明?”年轻的警员小王负责做笔录,他目光锐利地盯着林强。
林强努力回忆:“我昨天从他们家门口离开后,就和小李一起去了医院做检查,大概下午四点多离开的医院。
然后小李送我回了家,之后我就一直待在家里,晚饭是我老婆做的,我们一起吃的。
晚上因为身上疼,加上心里堵得慌,很晚才睡着,今天早上也是我老婆叫我起床的。”
“你妻子可以为你作证?”
“是的。还有小李,他可以证明我从医院回来后的行踪。”
警方随即也传唤了小李和林强的妻子。
他们的证词基本与林强所述吻合。
但这种家人的证词,在法律上的证明力相对较弱。
关键在于,从昨晚林强妻子入睡后,到今天早上小勇被发现死亡的这段时间,林强是否有单独外出的可能。
林强的妻子表示,她睡得比较沉,丈夫如果半夜起床,她未必能察觉。
这就让林强的嫌疑无法彻底排除。
与此同时,法医的初步尸检报告也出来了。
小勇的死亡时间推断为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。
直接死因是机械性窒息,颈部的勒痕是致命伤,但痕迹非常轻微,像是被柔软的细绳或者类似物品勒压所致。
奇怪的是,现场并没有找到这样的凶器。
另外,法医还在小勇的指甲缝里,发现了一些微量的纤维物质,正在进行化验对比。
死者胃内有未消化完的食物,与张家所述的晚餐时间基本吻合,没有发现毒物。
房间内除了张家人的指纹外,并没有发现其他可疑指纹。
由于昨天警察也曾进入过小勇的房间,所以现场可能存在一些干扰。
刘队长亲自带队再次仔细勘察了2305室。
这是一套面积超过三百平米的豪华公寓,结构复杂。
小勇的房间在走廊最内侧,相对独立。
张氏夫妇的卧室则在另一端。
“窗户是从内部锁死的,阳台也没有攀爬痕迹。”一名技术科的警员报告道,“门锁也没有被撬动的迹象。”
“也就是说,凶手很可能是从正门进入,或者……本身就在屋内?”刘队长沉吟道。
如果是从正门进入,除非凶手有钥匙,否则很难不惊动任何人。
张家昨晚并没有失窃。
“会不会是……张家内部的人?”小王警员在一旁轻声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。
刘队长看了他一眼,没有立刻否定。
豪门恩怨,家庭矛盾引发的悲剧,也并不少见。
但目前来看,张氏夫妇表现出的悲痛不似作伪,而且他们也没有理由要杀害自己的独子。
调查陷入了一种胶着状态。
林强有重大作案嫌疑,但缺乏直接证据,也有一定的不在场证明。
张家内部作案的可能性虽然存在,但也找不到任何动机和线索。
刘队长正对着一堆初步的勘察照片和法医报告,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。
林强的作案动机最强,但目前除了动机,几乎没有任何直接证据指向他。
张家父母一口咬定是林强报复杀人,可他们的态度本身也带着一种不正常的偏执。
如果是家庭内部矛盾,又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释。
案件似乎走入了一条死胡同,每条路都若隐若现,却又都无法通向明确的终点。
办公室里的空气有些沉闷,只有翻动纸张的沙沙声。
小王警察一直默默地坐在角落,眼神在卷宗和墙上的案情分析白板之间游移。
他是个刚从警校毕业不久的年轻人,经验尚浅,但在某些时候,他那种未经世事打磨的直觉,反而能跳出固有的思维框架。
忽然,小王像是自言自语,又像是对着众人说道:“刘队,你们说……这个小勇,昨天在23楼阳台割断人家安全绳的时候,胆子那么大,几乎是把一条人命当儿戏。
可法医报告说,他死的时候几乎没有反抗,颈部的勒痕也很轻微,不像是遭遇了激烈的搏斗。这有点……矛盾啊。”
他顿了顿,似乎在组织语言:“我的意思是,一个那么顽劣,甚至可以说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,在面临生命危险的时候,反应不应该这么平静。
除非……除非凶手是他非常熟悉、非常信任的人,让他完全没有防备?
或者,凶手用了某种方式,让他瞬间失去了反抗能力?”
刘队长抬起头,目光如电,看向小王:“继续说。”